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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节 天童宏智正觉禅师之默照禅

天童宏智正觉禅师乃是真实证悟者,但其所倡导之默照禅法,与其所悟实难相应;谓其所悟仍是如来藏,所开示者仍是如来藏,而其教导弟子用功求悟之法,却是与如来藏极难相应之默照法。且举例天童禅师之开示,证实于一切真悟者之前!
【讲义文稿】1.天童禅师举:
疎山到沩山便问:‚承师有言:‘有句、无句,如藤倚树。’忽然树倒藤枯,句归何处?‛沩山呵呵大笑,疎云: 某甲四千里,卖布单来。和尚何得相弄?‛沩唤侍者: 取钱还这上座。‛遂嘱云:‚向后有独眼龙,为子点破去在。‛(疎山)后到明昭举前话,昭云:‚沩山可谓头正尾正,只是不遇知音。‛疎复 问:‚树倒藤枯,句归何处?‛昭云:‚更使沩山笑转新。‛疎于言下有省,乃云:‚沩山元来笑里有刀。‛(随即)颂曰:藤枯树倒问沩山,大笑呵呵岂等闲?笑里有刀窥得破,言思无路绝机关。
由此可证天童所悟亦是如来藏。
讲记:另外,我们接着来讲,天童宏智正觉禅师的默照禅是什么?他是真实证悟底人,可是他所倡导的默照禅法,和他所证悟的内涵其实是非常难以相应的。也就是说,其实他所证悟的和所有真悟祖师们同样都是如来藏,而他为人所开示证悟的内涵也是如来藏,可是他教导弟子们用功求悟的方法,却是和如来藏很难相应的默照之法。也许有人不相信我的话,我们就举出他的开示来证明,同时也是在本会中已经证悟者面前来证明,这样最正确。因为你们既然有一些人找到如来藏了,从天童禅师的开示中,就知道他所开示的是不是真的在讲如来藏。
第一则,天童禅师举出一个公案,疎(疏)山禅师来到沩山灵佑禅师那边,开口就问:“我听说你曾经讲过‘有句、无句如藤倚树’的公案,那我请问你:忽然树倒藤枯时,‘有句、无句’要归到何处去?”不论是有句或无句,所归当然都是指万法的本源如来藏。没想到沩山禅师听了就呵呵大笑,那时还没开悟的疎山禅师,听了很不满意,以为沩山禅师是在笑他(这是他悟前事),就说:“某甲我,走了四千里才来到这里,路上的盘缠是靠卖了我的布单才有的欸!你怎么能这样作弄我呢?”就是说,疎山禅师是把衣被及多出来的僧衣都拿去卖,才能够有路上的旅费来到沩山禅师这里;像那么真诚而辛苦地来参访,沩山和尚怎么可以这样作弄他。“我来请问你,来向你请法,你却不给我开示,这样哈哈大笑就算了吗?”沩山禅师就唤侍者说:“侍者!拿旅费来,还给这位上座。”沩山禅师倒是愿意帮他付盘缠,然后向疎山讲:“以后自然会有个独眼龙为你点破的。”
独眼龙,就是独具只眼的意思;是指已经开悟的人,而以比较诙谐的口吻来称呼开悟者。这三字当然也有一点点轻视的味道──原来只具一只眼;意思是那个证悟者尚未透彻所悟,有待进一步深入悟境而发起更深妙的智慧。这表示,沩山禅师当时确实已有为他之处,并不是没有为他指示哦;但是当时疎山禅师悟不了,因为他看不清楚沩山的弦外之音,误以沩山大笑是在取笑他的不懂;而疎山当时也确实不懂,只不过,沩山大笑其实不是在笑他,而是指示他一个入处。后来疎山禅师去到明昭禅师那边,把这一段过程拿出来讲,明昭禅师就好心为他说:“沩山禅师可真的是头正尾正,可惜是没有遇到一个知音啊!”疎山禅师奇怪:“怎么一代禅师也这么讲?”他弄不清楚,只好就问:“那么,树倒藤枯,句归何处?”
树倒藤枯是一个公案,讲的是大慧禅师跟克勤先师证悟的公案。克勤先师问五祖法演禅师,五祖法演禅师说:“有句、无句,如藤倚树。”那时先师悟不出来,又问五祖禅师说:“当树倒藤枯时,又是如何?”五祖就敞开了说:“相随来也!”克勤先师就这样悟入了。后来大慧宗杲禅师在这一句上也没有办法悟入,一样是参不出来,就问先师克勤说:“那你当初在五祖那边,是怎么悟的?”克勤大师当时不肯明讲,大慧禅师就说:“你当初问五祖先师的时候,也是当众问的啊!那现在当众跟我讲,又有什么关系?”克勤先师不得已,就讲:“有句、无句,如藤倚树。”大慧又问:“那么树倒藤枯的时候又如何呢?”克勤先师随口答道:“相随来也!”树倒藤枯,那藤不就跟著树倒下来了吗?所以说相随来也,大慧禅师当时也就悟了。可惜你们都落在文字语言上(大众笑„„),还在猜测“相随来也”是什么意思。那他疎山当时一样是弄不清楚,接着就问:“那么,句归何处呢?”树倒藤枯的时候,这个“有句、无句,如藤倚树”,这个问句要归于何处?当然是要归于万法本源的如来藏心啊!于是明昭禅师就微笑说:“更使沩山笑转新!”意思是说:你疎山假使不懂,还要重新再问这一句,将会使沩山灵佑禅师在这里重新再为你笑一遍。欸!这一句下,疎山终于懂了,就说:“哈!原来沩山禅师笑里藏刀!”(大众中已悟者都笑„„),那么我也告诉你们:“泥中有沙,沙中有刺。”
天童正觉禅师举完这个公案,就又为这公案作了一首颂:“藤枯树倒问沩山,大笑呵呵岂等闲?笑里有刀窥得破,言思无路绝机关。”意思是:疎山禅师以树倒藤枯的句子来问沩山禅师,那沩山禅师呵呵大笑,岂是可以等闲视之?沩山禅师笑里有刀,假使有人能窥破沩山大笑之中的杀人刀,从此就能住于言思之路已尽,而看破禅师一切机关的境界了──那时已经不再有禅师所设的机关存在了。这个境界,是只有证得如来藏的人才能安住的;正当安住于这个境界中时,却又无妨觉知心继续住在言思有路而处处为学人施设机关的心境中。
藤枯树倒这一首颂,是天童禅师举出公案宣讲完了以后所说的颂;所说也完全符合实证如来藏以后产生的智慧,这已经证实天童禅师懂得这个公案中的意涵,由此可见他不是落在离念灵知上。他的颂中说: 疎山禅师悟前,以藤枯树倒的句子来请问沩山禅师,那沩山禅师却是呵呵大笑;这呵呵大笑岂是等闲之事?”沩山禅师虽不答覆他,只是呵呵大笑,其实是用呵呵大笑来答覆疎山的请问。“沩山禅师这个呵呵大笑,难道是等闲而笑的吗?其实是笑里有刀。如果你勘破了这大笑之中的杀人刀,你从此就‘言思无路绝机关’,你就找到如来藏了。”如来藏实相境界中还有语言文字吗?还用得著思索吗?对已经证悟的你而言,那些公案──那个笑里藏刀的公案中,还有什么机关可说吗?你都已经知道了。由他这个开示,就可以知道他所悟的还是如来藏,并不是离念灵知的觉知心意识境界。
【讲义文稿】2.天童禅师举:
沩山问仰山:‚子一夏不见上来,在下面作何所务?‛仰云:‚某甲锄得一片畲,下得一罗种。‛沩云:‚寂子今夏不虚过。‛仰云:‚和尚今夏作什么?‛沩云:‚日中一饭,夜后一寝。‛
仰云:‚和尚今夏亦不虚过。‛道了乃吐舌。沩云:‚寂子何得自伤己命?‛
师云(天童禅师随即开示):‚少当努力,老合歇心,这一夏总不虚过,为什么仰山道了吐舌?若点捡得出,祸不入慎家之门。‛
由此可证天童禅师亦是以亲证如来藏作为证悟。
讲记:如果还有人不信天童所悟的不是离念灵知,咱们且再来讲第二则,看弘扬默照禅的天童正觉禅师又是怎么说的。有一天他举出一个公案来,沩山问仰山:“欸!你仰山慧寂这个夏天都没有上来,你在山下作什么?”仰山答覆说:“我某甲在山下锄得一片荒田,下了一箩种子。”说他整个夏天在山下开垦出一片荒田以后,又把一箩种子都下好了。沩山说:“你慧寂这一个夏天,真的没有虚过了!”说仰山慧寂这个夏天确实没有虚过,真的是在道业上用心,这里面可是有含意的。那仰山接着就请问师父:“那么和尚您这一个夏天作了些什么呢?”沩山禅师答说:“我这个夏天,就只是日中一饭,夜后一寝。”仰山说:“哎呀!和尚您这个夏天也没有空过了!”(大众笑„„)沩山禅师夏天时,每天只是中午吃上一斋,晚上再睡一觉,徒弟仰山禅师却说师父如此安逸的过日子,也是一样没有空过这个夏天。仰山禅师说完了以后,却又吐舌。沩山禅师却说:“你慧寂又何必这样自伤己命呢?”
天童宏智正觉禅师讲了这个公案,然后就开示说:“年少的人,应该努力;年老的人,合该歇心。他们两个老少,这一个夏天总是都没有虚过日子。然而问题是:为什么仰山说了以后,还要吐舌出来?如果检点得出来,乃至堕落三恶道的灾祸,都不会进入你这谨慎之家的门户中去。”欸!诸位都得要谨慎一些,你如果检点出其中的关键来,你就是慎家了;据天童所说:祸不入慎家门。你从此以后可以安心过日子了,以禅宗的实证境界而言,再也没有可以使你烦心的事了。假使检点不出,却敢公开自称开悟,那可就祸入你家了!
那么,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天童正觉禅师所证悟的,确实也是如来藏啊!除了证悟如来藏以外,离念灵知心的境界是无法弄清楚沩山与仰山父子之间有什么玄机的。可是,天童也并没有讲解那一句“寂子何得自伤己命”,因为他也不知沩山意在何处。这个密意,可得悟后自己去参,我平实这里也就省了口水。这也就是过牢关者与明心者的差异处了!平实倒是愿意为大家指个方向,真悟者一听,也就懂了。如同武学世家专练外家功夫者,总是太阳穴鼓鼓地,让人一见就知道应该尊重他,因为一见之下就知道他的外家功夫了得;但是已到究竟地的练家子,却是由气功来达成伟大的功力,从外貌上却是看不出来的,他的外表很斯文,实际上却有深藏不露的绝世武功。
【讲义文稿】3.天童宏智禅师上堂,举:
水潦和尚问马大师:‚如何是佛法大意?‛马祖与一踏倒,水潦豁然大悟,起来呵呵大笑云:‚百千法门、无量妙义,只向一毫头上识得根源去。‛ 师云(天童禅师拈云):‚马大师不合放过,待伊起来恁么道,但问:‘只这一毫,从什么处得来?’待伊拟议,更与一踏。‛
由此可证天童禅师亦以如来藏为证悟之标的。
讲记:第三个公案,宏智禅师另外一天上堂,又举出另一个公案,水潦和尚问马大师:“如何是佛法大意?”马大师站起身来,一脚就把他踏倒;水潦和尚被踏倒在地,随即豁然大悟,站起身来就呵呵大笑说:“啊!百千法门,无量妙义,只向踏倒这个毫毛的尖头上面就认得了。”他就知道实相了。 天童禅师就拈来开示说:“这水潦和尚被马大师一踏就倒地了,就说他开悟了。那时马大师其实不合放过,应该等水潦和尚起来这么说的时候,再问一句,‘只这一毫头,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那水潦和尚如果还想要开口要回答时,就把他再踏倒一次。”真的还得要再把他踏倒一次。从这里看得出来:天童所悟的还是如来藏啊!这全然不是默照的那个离念灵知,与现代那些弘扬默照禅的大法师们所堕的地方完全不同,在这个公案中可是惊天动地而非离念的,怎能说离念灵知的境界?而且,天童禅师也说:当水潦和尚悟后站起来而自认为已经开悟了,马祖大师其实应该再问水潦和尚一次:“你究竟是悟在何处?”正当水潦和尚想要开口答覆时,就先动脚再把他踏倒一次,不要让他再开口。这个意思,必须是悟了如来藏以后,才能懂得的;若是落入离念灵知心意识境界中,又如何懂得天童宏智禅师的言外之意呢?一定会误解了天童的意思。
【讲义文稿】4.天童禅师上堂,举:
僧问云门大师:‚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谈?‛门云:‚胡饼!‛师云:‚云门老子能施设,胡饼佛祖俱超越;哆哆和和两片皮,狤狤獠獠三寸舌;不是特地展家风,也非投机应时节;生铁铸成无孔鎚,特团圞兮难下楔。诸禅德!且道:天童今日是下楔、不下楔?明眼人辨取。‛
由此公案之开示,可以证实天童亦是以如来藏作为明心之标的也!
讲记:再来是第四则公案,且看天童禅师怎么开示?他举出一个公案,是云门禅师的公案。有个僧人问云门大师:“如何是超佛越祖?”他想要知道有谁能超佛越祖?当然是如来藏嘛!那云门大师怎么答?云门禅师只答两个字“胡饼”。举出了这个公案,天童禅师就作了一首颂来开示:“云门老子真的会施设,用‘胡饼’就把佛与祖全都超越了。”他讲胡饼时,其实他自己也是超越胡饼的;不怕你说话,他其实不只超越佛与祖,其实是连胡饼都超越了。“云门正是藉著哆哆和和的嘴唇两片皮,加上狤狤獠獠的三寸舌来说法的;他并不是特地来展现他的家风,也不是针对这位当机者来投给机锋、来回应那个时节因缘;他这个胡饼公案真的是生铁铸成的无孔鎚,”铁鎚上一定有个孔,弄个木头插进去以后,还是松动而摇晃的,必须再用一头粗、另一头细的木片敲进铁鎚与木头的缝隙中,才能作鎚子使用;那个木片就叫作楔,但是天童禅师却说:“这是生铁铸成的无孔鎚子,连把柄都是生铁,是连同铁鎚一体成形的,所以这鎚子特团圞兮,”非常的团圞,意思是这把铁鎚根本连个缝隙都没有,你要弄个木楔穿进铁鎚里去,“根本就没有办法。”真正是“难下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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