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法身即是如来藏，故阿赖耶识即是如来藏

般若系的《合部金光明经》三身分别品第三云：【何者非化身、非应身？是如来法身。善男子！是法身者，二无所有显现故。何者名为二无所有？于此法身相及相处，二皆是无；非有非无，非一非二，非数非非数，非明非闇；如是如如智，不见相及相处，不见非有非无，不见非一非异，不见非数非非数，不见非明非闇，是故境界清净、智慧清净，不可分别，无有中间；为灭道本故，于此法身显现如来。善男子！是身因缘境界处所，果依于本，难思量故。若了义说，是身即是大乘，是如来性，是如来藏。依于此身，得发初心；修行中心而得显现，不退地心亦皆得现，一生补处心、金刚之心、如来之心而悉显现。无量无边如来妙法皆悉显现，依此法身不可思议摩诃三昧而得显现，依此法身得现一切大智，是故二身依于三昧、依于智慧而得显现。如此法身，依于自体说常说实，依大三昧故说于乐，依于大智故说清净，是故如来常住，自在安乐清净。】

在《合部经金光明经》这一段经文里说：什么叫作非化身、非应身呢？就是说如来的法身。如来法身不是化现而有之身，也不是应世化现之色身。这个法身，“二无所有”所显现的缘故。什么是“二无所有”呢？即是说，此法身自身的色相，以及法身色相的所在，二者都无所有。众生的法身阿赖耶识，或者说佛地的法身无垢识，祂没有色相，所以不能在色相上面去找它；如果想要证得祂，要依止善知识才能证得，要在祂所显示“心的行相”上面才能证得，要借著祂所显示的种种法相才能证得。所以祂没有相，既然没有相，怎么会有相的处所呢？没有相，也没有相处，所以只能在作用上显示出来，只能在作用上亲证祂。所以《成唯识论》中如此说：“此第八识自性微细，故以作用而显示之。”即是此意。这个第八识法身，既非世间色法，故无“形相”，亦无“形相处”，所以不能说祂是有，故名非有；但这个第八识法身却有其真实自性的微细运作，而且能出生万法，所以不能说祂是不存在的，故名非无；如是非有亦非无，合名“非有非无”。

我们的五蕴十八界及万法，都是从这个法身阿赖耶识心体，以及祂所含藏的一切种子中所出生的，所以五蕴十八界及万法，本属于法身阿赖耶识的一部份法性，摄归阿赖耶识，即是阿赖耶识本有的无漏有为法性，所以与阿赖耶识不可说为二法，故名非二；众生因为不知五蕴十八界法背后有一个真实常住法的阿赖耶识，故于依他起性的五蕴十八界等法上生执，起遍计执性，故生贪瞋痴而堕我与我所中流转生死。诸佛菩萨现观五蕴十八界等法俱是第八识心体种种功德中之一小部份，转依第八识心体之真如性，故不生执著，不堕我与我所中，了知依他起性本非令人流转生死之因，而是因为众生不能了知觉知心等六识是依他起性，误计为常住法的缘故而产生了遍计所执性，所以流转生死；菩萨如是现观，消除了遍计执性，能出三界而不出三界，甚至常住三界中，以种种依他起性的无漏有为法而利益众生，最后圆成第八识心体之无漏有为功德；所以五蕴十八界等无漏有为法功德，一一皆从第八识中出生，俱是第八识心体之局部功德，故不可说与第八识心体是异，故名非二。

但是五蕴十八界及万法从阿赖耶识心体流注种子而出生以后，却又不等于阿赖耶识心体自身，所以也不可说与阿赖耶识是一；如果是一的话，十八界法灭了而入无余涅槃界中，阿赖耶识也应该同时断灭，那就应该成为断灭境界了；然而现见第八识心体可以独存于无余涅槃境界中，可以离十八界万法而独住，所以又说非一；合此非一与前段所说的非二，就是非一亦非二。由此段经文中的开示说明，可知因地众生的法身就是阿赖耶识，果地诸佛的法身就是无垢识；因为无垢识具足大圆镜智等五法，无垢识以此五法为性故名法身。无垢识若无此五法为性，则不可名为法身。如今他们否定了阿赖耶识心体，说是另有一个法身真如，那你们可以跟他们请问说：“经文中说法身就是阿赖耶、异熟、无垢识，也说真如是这个第八识心体的所显性，请问：否定阿赖耶识心体以后，要如何证得真如呢？真如与阿赖耶识是一？还是二呢？您的阿赖耶识心体所显的真如性，与我们的阿赖耶识心体的真如性一样不一样呢？您所说的法身为什么不是无垢识心体呢？为什么与佛所说‘无垢识以五法为性故名法身’的说法不同呢？”他们一定不敢正面回答的，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了。

如果有人像月溪法师一样说：“大家共有一个主体识，就像托辣斯控制所有子公司一样。”那你们以这个问题问他们，我跟诸位说，他们被你这么一问，一定无法跟你答复，一定会顾左右而言他。所以说，他们那些离开同修会而堕入外道见中的弘法者，在离开同修会的初期，说他们的法才是更高的、更正确的法，希望我们去跟他们学，到底我们要跟著他们学什么法义呢？他们现在讲出来的法义，已经很明显的处处违教而且处处悖理了，再进修下去以后，还能修出什么正理来呢？所以，你们大家要有智慧。

如果有人来问我，我现在可以答复你：非一亦非二。什么叫非一亦非二？如果说是二，就有问题了，应该你的阿赖耶识和我的阿赖耶识不一样，因为会变成他的阿赖耶识没有真如性，我的阿赖耶识有真如性；可是明明都是同样的具有真如性啊！怎么可以说是二呢？可是也不可以说是一，因为说一的话，问题又来了，如果我今天晚上跑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家共有一个阿赖耶识，我做的恶业种子存到共有的阿赖耶识心体里，你也有份，那你明天起还要不要再修善？不修了！因为你修了一分善，我这个造恶业的恶人也有份；我这个恶人努力造恶，你这个修善的人也有份，就变成无因无果了！永远不可转变成纯善的阿赖耶识了。所以说阿赖耶识，所有众生是同一性，叫作非二，但不是说大家共有同一个阿赖耶识；所以各人造了业，由各人的阿赖耶识自己收存；我的恶业种子不会跑到你的阿赖耶识里面去，你的善业种子不会跑到我的阿赖耶识里面来，所以叫作非一。

“非数非非数”，每一个人都有一个阿赖耶识，祂根本不是色法，怎么去算祂？譬如说：五位阿罗汉入了无余涅槃，是一还是二？是三？还是五？通通没有了嘛！你还算什么？如来藏是空性，无形无色，没有了身根以后，你要如何计算他们五个圣人的如来藏？不能算了，所以叫作非数。但是又不能够说祂无数，毕竟是五位阿罗汉入了无余涅槃，五“个”如来藏还是存在不灭的！五“个”如来藏还是各自独存、唯我独尊的；只是不在三界中出现而已，只是因为无法可数，所以说“非数非非数”。如果弄不懂这句话，光是读般若系的经典，你就死定了、死在句下了；但是如果有道种智，般若系的经典便难不倒你，不会死在句下：句句皆活。

“非明非闇”，为什么阿赖耶识非明非闇？如果说阿赖耶识是明，却明明还有不净种子，不断出生众生的执藏生死种子的体性；如果说祂闇，祂又是时时显现自心真如性的光明。佛地的真如，佛地的无垢识也是非明非闇，佛地的无垢识，能够放光遍照一切众生，祂的光不是这种光波，所以是不受局限的，能照一切众生，怎么可以说祂闇呢？所以非闇。可是若说祂非闇那就一定是明，一定能照得到一切众生吗？也不然，有的众生恶业深重，只会吸光，根本不反光，照不出来，这个时候，无垢识的光明有什么用？这时根本没有智慧光明照耀出那个众生来，所以叫非明，没有作用。而且祂所照耀的金光，不是世间的光波，怎么说祂是明呢？

《《如是如如智，不见相及相处，不见非有非无，不见非一非异，不见非数非非数，不见非明非闇，是故境界清净、智慧清净，不可分别无有中间；为灭道本故，于此法身显现如来。》》“不见相及相处”，既然非形色法，怎么可以说祂有相？怎么可以说祂有相处呢？亲证这个法界中的事实以后，转依如来藏的这种体性而安住我们的觉知心，不执著所证得的这种般若境界，所以称为“不见非有非无，不见非一非异，不见非数非非数，不见非明非闇，是故境界清净。”这就是如来藏的自住境界。见明见闇、有数有一有异……等等，都是见闻觉知心的事，如来藏不在这里面起分别与了知。如来的无垢识也不在这里分别，祂随缘而应；众生怎么样，祂直接就反应，就去利益众生，祂不会在这上面作分别。所以说“境界清净，智慧清净”，不可去作分别，没有两边，也没有中间可说。但是众生没有悟之前，或者悟了，还没有成佛之前，还得要借著言语，来加以宣说，让大家的智慧可以增上。

“为灭道本故，于此法身显现如来”，为了证得“灭、道”的根本法要，得要有法身在三界中示现受生，来显现有如来的存在；又借著如来的无漏有为身来为众生说法，来利乐有情。所以接著又说：如来法身的因缘境界处所，果依于本，难思量故。如来的果地诸法，都要依这个无垢识法身为根本。如来示现在人间，祂可以不受异熟果报；但是为了度众生，却故意示现有异熟果报。因为过去世有那个缘，祂可以往世的种种业的异熟果而示现之；如果没有那个往世所造的业种为缘，还真的难以示现。如来可以不受异熟果，却故意去受，示现有这样的因缘，这都依于这个无垢识本心才能做到。可是这样的示现，众生无法思量。

如果从了义法上来说，如来的法身就是如来的无垢识，祂就是大乘；因为大乘以第八识为体，第八识是大乘法的法体，也是二乘法的法体。所以，如来的法身，祂是如来性，祂叫作如来藏；此处又明言，“如来的法身就是如来性，而如来性就是如来藏”，诸经中又说如来藏就是阿赖耶识，这不就很清楚了吗？显然法身即是如来藏，即是阿赖耶识心体。既然法身是阿赖耶识心体，即是如来藏，而前面所举证的经文又说真如即是如来藏、即是阿赖耶识，杨、蔡、莲…等人怎可妄说阿赖耶识心体是所生法？是生灭法？他们是不是还要再进一步诽谤说“如来藏、真如都是生灭法”？

所以依于这个阿赖耶识，才能获得初发心；然后在修行的过程当中，显现出祂的真如性相。如果不是依阿赖耶识，怎么发起菩提心？连七转识都不存在了，还能发心？还能证悟而发心？而“不退地心”──八地以上──也都是这样的显现第八识的真如法性。等觉菩萨位，乃至一生补处之心，也是如此显现：金刚之心，如来之心，也同样如此显现。

所以无量无边的如来妙法都从此法身而显现──从无垢识而显现──依此第八识法身而亲证的不可思议的大三昧，而显现出一切佛法，也因为依此法身而得显现一切大智；所以说如来的化身、应身，也是依此法身大三昧，就是依于法身的金刚三昧的智慧而显现出来；所以应身与化身还是要依法身第八识心体才能显现出来。

法身“依于自体说常说实”，法身，就是依如来的第八无垢识自体的常与实，而说法身是常，而说法身是实；众生的因地法身阿赖耶识心体仍不可说是究竟的常、究竟的实，因为种子念念变易故，非是究竟而永无变易之法性故。佛地法身圆满一切善净法，圆满一切无漏有为法，究竟清净而永远不再变易，故生大智慧三昧；依此大三昧而生究竟解脱智慧（二乘涅槃智非是究竟解脱智慧）及实相智慧，而成人天至尊，所以叫作乐；因为已经究竟了知世间出世间一切佛法，所以说这才是真正的乐，阿罗汉的乐不叫真正的乐；依此大智，所以叫作清净，所以如来叫作“常住自在安乐清净”，就是“常、乐、我、净”。由此缘故，就可知道，佛法中所说的法身就是如来藏，而如来藏就是阿赖耶识，那些否定阿赖耶识的人，怎么可以说“如来藏不是阿赖耶识”呢？所以说，他们如果不是不通经教，就是故意违佛所说，故意要违背 佛经而弘传颠倒的道理。

又如《佛说不增不减经》云：【“舍利弗当知，如来藏本际相应体及清净法者，此法如实不虚妄、不离不脱。智慧清净真如法界不思议法，无始本际来，有此清净相应法体。舍利弗！我依此清净真如法界，为众生故，说为不可思议法自性清净心。”】

《佛说不增不经》这一段经文中说：【舍利弗啊！你应该要知道，如来藏的本际相应体以及清净法，这个法如实不虚妄，不离不脱。】“如来藏本际”讲的就是第八识心体，如来藏心体含藏著种子流注的功能与现象，叫作生灭门；不生灭的如来藏体，以及生灭的种子流注生灭门，和合起来就叫作阿赖耶识，《大乘起信论》已经明讲，所以如来藏还是含摄在阿赖耶识里面的，因为一心之说“唯”通八识的缘故。

此“相应体”以及“清净法”，即是后来所熏习增长的无漏法种，以及如来藏心体本身的无漏性、真如性，都是属于如来藏，都是如来藏相应体；乃至种种的清净法，这些法是真实的，不虚妄的，但是，也都不离不脱阿赖耶识──如来藏。此最清净的真如法界的不思议法，是从无始本际以来，就有此清净相应法体。所以真如性，不是修来的，真如性是众生本来就有的，在因地就已经这样，乃至成为细菌的时候，祂也还是这个真如性；细菌的意识在分别药物的时候，他的如来藏还是保持原有的真如性，还是无分别性的；细菌在未来成佛的时候，无垢识还是那个真如性，所以真如性是无差别的，祂不是修来的，所以叫作“无始本际来”。